“时间太紧,这份是临时拿来应付客户的,新的企划案上午已经发到你邮箱了。”
杜悦扯动嘴角:“嗯,没回家吗?”
“讨厌,你不是说可以在网上订票的吗,怎么满员了?”
她拢了拢已经撕破的外套,在听到车轮摩擦地面声音的同时,人朝马路横跨一步,张大五指提醒来人停车。
屈润泽掐灭手中的烟,唇角笑意不减,深邃眼眸凌厉非常。
“或许吧。”
杜悦微愣,眼底的讪然很快褪去,她移开视线,弯腰,倒了杯开水。
杜悦起身,眸子穿过透明落地窗飘远,许久未动,直到桌上电话铃声大作。
“不用。”男人扬了扬下巴:“麻烦将那个放进我钱包。”说着指了指杜悦放在车架上的红币。
“能不好吗,布加迪Galidier限量,不入市场,只接受私人定制。账单寄回家,我外公气得差点打断我的腿,为了这事,我都三天没敢回去了!”
男人打开内视灯,将手伸向储物柜,却发现车座上多了个东西。
她收回视线,声音平稳无恙:“公司不是慈善机构,未来三个月全勤全部取消,年终绩效将无法合格。”
旁边,一对男女正在吵架。
“车子性能不错,你明天去世爵豪庭地下停车场取。”
“我说三哥,三爷,三爷爷,你就发发善心,把车还给我吧!”
照片上的她眉目略显青涩,唇角是浅浅的笑意,机灵隽动,不同于如今的精明疏离。
男人看穿她的疲惫,片刻后说:“累了先睡会儿,反正还远。”
杜悦右手滑落,硕大、闪耀明光的钻戒不意在门框上划道白色的痕迹。
屈润泽没有温度的深眸轻抬,时间仿若静止在这一刻。
杜悦双手蓦地握紧,在他背后喊道:“七年了,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?”
屈润泽掐灭手中的烟,唇角笑意不减,深邃眼眸凌厉非常。
刺耳的刹车声破空而来,杜悦神色寡淡,仿佛此刻距离汽车只有十来公分的人不是她。
司机看都没看那张红币一眼,而是转头看向她,车内灯光微弱,他的面目笼罩在阴影中模糊不清,唯有眸子黑亮如玛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