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斧旋转着,插稳在一棵大树的树杆上。
刘勇闭上眼睛,深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,回忆失去知觉前的情景,试图寻找和分析事情的真相。蓦然间,他感觉一阵眩晕,片刻后,清醒,却发现脑袋里多了许多杂乱,零碎的记忆。
寨内,是一个个高大的帐篷。
刘勇急不及待地张开嘴,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,才感觉没那么渴,松开嘴,感激道:“谢了。”
其余的曹兵们也纷纷望着钟缙。他们内心深处均认为是钟缙侥幸捉住张合的。
刘勇猛地举起小石头,瞄准张合的头颅,使劲一掷。小石块呼啸飞出,破穿空气,直射而去。
刘勇抱拳一揖,谦逊道:“钟将军言重了,钟将军肯在曹大人,夏侯大人的面前,替在下美言几句,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。”
两名曹兵过来帮忙,一人一边捉住张合。
两人两骑跑了半个时辰,才摆脱了袁军的追踪。两人休息了一会,又在林间里寻觅路径,花了一个多时辰,才走出密林,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山路,辗转回到设在隘口的曹寨附近。
张合缓缓地举起钢枪,对准钟缙的咽喉,正要扎下去。钟缙绝望地闭上双眼,喘着粗气,等死。
钟缙挥舞大斧抵挡了片刻,也勒转马头,且战且退了。
只一会儿工夫。
“我有。”一名曹兵拎着一只半瘪的羊皮水袋,站了起身,快步走到刘勇的跟前,蹲了下地,取下羊皮水袋的木塞,倒水给刘勇喝。
刘勇心惊胆颤地一拐,离开大路,冲入密林里,搏命地逃入密林深处。横伸出来的枝桠和荊棘划破了他的脸和衣服,皮肤,浑身刺痛,鲜血淋漓。但他仍列死咬实牙关强忍着,一刻不停地向前奔逃。
刘勇甩了甩痛手,迅速蹲下摘下张合腰间的佩剑,拔剑指着张合的咽喉,防止他醒来,反抗。
前面的几名曹兵骇得魂不附体,浑身发抖地抱头鼠窜。
张合鄙视地瞅着钟缙,拗腰向后,一缩肩膀,避开大斧,倒拖着的钢枪,猛然抬起一扫,一招横扫千军,雷霆万均的扫向钟缙的后背。砰嘭一声,扫中钟缙的背部,扫得他连人带斧飞离马鞍,越过马头,重重砸入一丛树枝中,坠落下地,滚了几圈才停下。痛得他大声惨叫,咆哮。
“冲啊!”
三个时辰前,他还与曹军大将张辽,大战一场,斗了四五十合,不分胜负。连曹操见了,也暗暗称奇。
刘勇,钟缙骑马转过一个山拗,赫然望见于当路设立的曹军大寨。只见曹寨这边的寨墙长约三里,两边的尽头都是高山峻岭。高约二丈半,由一根根粗木紧密地夯入地上,钉上横木,联结而成。寨墙顶是宽阔的兵道,设有供弓弩手射箭的垛口。每隔一段距离,还建有一座塔楼。
他跑了一盏荼工夫,暂时抛远了追兵,停住脚,气喘如牛地回头观望,竖起耳朵,凝神听着远处激烈的厮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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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曹兵们也困惑地看着刘勇,交头接耳,低声议论,都叹刘勇命硬。
钟缙大喜,摆手示意斥候起身,大喊下令道:“兄弟们,随我回寨去。”拿起一把沾满血迹的大斧,走到战马旁,飞身上马,攥住缰绳,双脚一磕马蹬,驱马走向河堤上。
“谁还有水?”钟缙目光如电地扫视左右的曹兵,以命令的口吻大声道。
半天前,刘勇参加了曹军和袁军在官渡战役中的首场战斗,曹军兵少势弱,遭遇战败。他随四散奔逃的曹兵们逃亡,辗转逃入这片树林中,躲过了袁军的追杀,却被曹军大将夏侯惇的部将钟缙的战马撞死。
忽然间,他眼角瞥见一丛茂密的绿油油的牵牛花的花藤,转过脸来,定眼凝视着牵牛花的花藤,脑海中浮现在现代军训时穿草绿色军装的情景,心念一动:“伪装一下,也好。”